【饼拾】能听见饼爷的心声后陈拾决定去驱邪

段子

陈拾突然能听见李饼的心声

只能听见李饼的心声

他没逃他没追,他俩莫名其妙插翅难飞。

 

 

这世间光怪陆离的事物千千万。

陈拾撞见李饼从大狸子变成人是第一件。

而所谓的第二件,近期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形式找上了他。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陈拾一如往常般在晨雾蒙蒙中踏出大理寺,为李饼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鲜香之味铺满整个屋子,引得尚在睡梦中的李饼早早醒了过来。

猫的嗅觉灵敏过人,馄饨的味道在鼻腔中辗转奔流,冲进他的胃里,将他为数不多的睡意驱散了。

小火温着的馄饨翻滚,李饼眯了眯眼,瞧那平常已不知蹿去何处的陈拾跪坐在炉火前,掀开盖子让雾气夺去面容。

安静乖巧,比之外头吵闹的雏鸟还要惹人喜欢。

李饼勾唇轻笑,又很快掩去笑意,下了床铺走向陈拾。

“今日怎不去忙其他的了?”

温和声响落进跳跃火苗里,雾气蒙蒙中陈拾下意识抖了抖肩膀。

“今儿莫啥可忙嘞。”陈拾说,盛好温好的馄饨,清明双眼带着外头的晨露,“饼爷小心烫。”

他这般说着,习惯性为李饼吹去食物的烫。

馄饨着实香气扑鼻,也着实烫人。

贴着碗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来回换着,似乎是怕李饼瞧见。

人怎会躲过猫的视线。

手指于李饼眼里跳跃不停,些微莫名情绪被一闪而过掩盖。

“给我吧。”

李饼伸手,藏于被中几个时辰的手指靠近陈拾的。

温热划过微烫。

“饼爷小”

「我应当早些接过的,陈拾每日晨起都比旁人早,定是累的。」

口舌中的语言停顿于空气,陈拾停顿于空气。

莫名而来的声音如响彻山峰回声,空灵重叠,却又让人熟悉无比。

是李饼的声音。

陈拾没听错。

这重叠之音在陈拾耳边忽远忽近,却并未让此刻的陈拾察觉到有何不对。

“饼爷俺”

空灵尾音很快散去,陈拾急忙在远去的声音里抬头看向李饼。

可李饼此刻双唇紧闭,空灵之音无半分从他唇舌而出的痕迹。

“怎么了?”李饼疑惑歪头,瞧陈拾满目慌忙与奇怪交织,最终在他藏不住事儿的脸上显露无疑。

「他定是想和我说累,今日放他休沐一日?不行,陈拾休沐谁帮予我穿衣,谁帮予我查案,谁为我准备合口的吃食。」

空灵之音再次响了,这次陈拾清清楚楚听见这空灵与李饼张合的嘴唇。

不是同一句话,李饼说的不是同一句话。

怪异的感觉跟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爬进陈拾脑子里,游虫般在陈拾四肢百骸游蹿。

瘙痒难耐,怪异诡谲。

惊悚之感爬上陈拾的脑子,他下意识抖了抖肩膀,耷拉下去的眉毛也不过半刻便恢复了原样。

“饼爷俺莫事。”陈拾出了声儿,尾音低低的还有些颤,“俺帮饼爷穿衣服吧。”

聪明如李饼自然是捕捉到了陈拾的微颤,皱着眉低头瞧他:“可是累了?”

一句温柔询问与刚才陈拾听到的话语重叠,搞得陈拾惊悚般猛烈摇头:“没…只是早儿跑的太急嘞有点不舒服…饼爷不用担心俺…”

合理的微颤加上合理的解释让李饼未再多问半句,慢悠悠地吃完馄饨,抬手让陈拾帮他穿衣。

往常穿衣是个简单短暂的过程,而此刻却是漫长的折磨。

因为李饼的声音如会说人话的猫一样源源不断朝陈拾涌来。

「头发怎的乱了?是早晨没来得及好好梳?倒也挺好看的。」

「馄饨还剩些,等会儿让陈拾吃了,他起太早应该还未吃上早饭。」

「这衣裳怎么穿得这么慢?罢了,陈拾向来心细,让他多穿会儿。」

「明日也早起些,找些由头让陈拾与我一同吃饭。」

「陈拾怎么不抬头瞧我?」

陈拾一抖,扣衣扣的手急忙缩了回来。

“饼爷…衣、衣裳穿好嘞…莫啥事儿俺先出去嘞。”

颤颤巍巍真的是颤颤巍巍,他再在这儿待一会儿真的就要碎了。

穿好的衣裳只差肩侧衣扣没扣,李饼侧头瞧了眼翘起的衣扣,不动声色自己伸手扣上了。

“去吧。”

陈拾不碎了,陈拾在柔声里慌里慌张奔出李饼的房间。

李饼转头瞧他慌里慌张,眯眼轻笑。

「冒冒失失的,倒也挺可爱的。」

空灵远传,慌里慌张的陈拾绊了一跤。

李饼慌了一下,隔空抬起了手。

“俺莫事!”

快碎了的陈拾大喊。

 

这光怪陆离可太光怪陆离了。

陈拾死死抓住路过的阿里巴巴。

“心里说两句话。”

阿里巴巴奇怪,却又顺着陈拾的怪异走了下去:“说了。”

抓得泛白的手指松了,陈拾一点也没听见阿里巴巴心里说了什么。

陈拾不信邪似的,将明镜堂所有人都试了一遍,依旧什么也听不见。

圆眼一瞬瞪得更圆了。

他能听见饼爷的心声。

只能听见饼爷的心声。

坏咯。

陈拾心里咯噔一下。

他可能要去庙里驱驱邪了。

 

说去驱邪他真去驱邪,嘀嘀咕咕跟李饼告假一日,带着自己去了神都外最灵的庙驱邪。

“心中平静自无邪祟。”

大师一语指点迷津,陈拾瞬间就悟了。

合十双手跟着身子朝大师拜了拜,陈拾在妙音里开了口。

“大师,俺想求个平安符。”

 

神都繁华也不少光怪陆离。

陈拾谨记大师教诲,努力保持平静驱散那点子不是邪祟的邪祟。

饼爷当然不是邪祟,饼爷是整个大理寺的妙法佛音。

只是这妙法佛音从未如此话密过,而话密的内容全是陈拾。

这可苦了陈拾这脑慢的可怜虫,跟在李饼身侧时刻听李饼三句话四个陈拾。

查案时陈拾跟在李饼身侧,耳中是李饼清晰可见的声音。

“这痕迹不像是寻常人能弄出的,倒像是”

“像狗弄嘞。”

低头瞧路上痕迹的陈拾下意识接了话。

尾音里他听见李饼的心声响了起来。

「陈拾越发聪明了,我并未看错人。」

不吝啬的夸赞与李饼温柔赞赏的眼神落进陈拾眼中,让陈拾在这沉重的氛围里傻笑起来。

“饼爷,俺说的莫错吧。”

他挠头,掩盖住心中奇怪情绪与傻笑。

李饼跟着他笑:“没错。”

「多与我行动些,陈拾或能早日考入大理寺常伴我身侧。」

心声又响了起来,陈拾挠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成了正常。

他本就常伴李饼身侧啊。

陈拾疑惑,陈拾不解,陈拾敲了敲心静木鱼。

 

诸如此类的心声还有很多。

陈拾出门归来,李饼面上如常询问去了何处,内里却话密到陈拾招架不住。

「今日出门未曾和我说去处,现在才说也不晚,可怎么没带些我想要的东西,我在陈拾心中是否跌到最后了?」

陈拾小心翼翼瞧他面色如常,再笨也懂了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饼爷,俺给恁买了恁爱吃的饼。”

热腾腾的饼冒了出来,李饼的心声陡然心花怒放。

「他记得,我尚是他心中第一位。」

直白使得陈拾捏紧了衣角,自个儿在原地嘀嘀咕咕。

饼爷是这世间顶好的人,本就是他心中不可替代的第一位。

陈拾想。

热气腾腾的饼盖住陈拾的疑惑,却未盖住李饼轻动鼻翼嗅到的不寻常的味道。

「陈拾摸了别的猫?」

疑惑与不舒服闯进陈拾耳中,搞得陈拾咯噔一下。

「他怎能摸别的猫?他应该摸我的。」

极度不爽在这不平里山路十八弯,陈拾瞪着眼睛猛地抬头看向李饼。

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问题。

完了,饼爷他可能需要去驱邪。

 

请求李饼去驱邪的话语辗转很久都没敢出口,陈拾独自承受着这场光怪陆离。

 

一如往常的早晨,陈拾来晚了些。

「陈拾今日怎这么晚来我房?难道是王七他们昨夜教导过剩让他累了?看来得让他们多多去办些案子。」

陈拾咯噔,嘴上谨遵教诲:“饼爷,今儿早俺去厨房帮了忙,厨房有条饼爷爱吃的鱼。”

适当的安抚换来李饼的松合,他轻笑一声:“有心了。”

听他温和语气道一句有心,陈拾莫名松下心来。

「他记得我爱吃鱼,他心里有我。」

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陈拾嘴唇颤抖,低着头给李饼扣好衣扣。

“饼爷,俺有样东西给您。”

早晨屋外鸟鸣不断,陈拾消化掉李饼的话,从衣裳里摸出那道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平安符藏在荷包里,等待着李饼伸手将它贴向胸膛。

“俺去庙里给饼爷求了个平安符。”陈拾笑着说了话,亮晶晶的眼睛映入晨光,“俺觉得平安符光秃秃嘞所以做了个荷包给饼爷带着,不容易掉。”

荷包面上虽没任何图案却做的极好,想必是陈拾用了不少心思。

悸动从李饼眼中一闪而过,他笑着伸手接过。

「可惜了。」

李饼的心声再度响起。

可惜什么?

陈拾疑惑万分。

「陈拾如此勤俭持家,若是女子该多好。」

心声没有停下,如潮水般朝陈拾打来。

「是男子又何妨。」

「我心悦于他,定要与之共白头。」

潮水汹涌无比,陈拾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汹涌里愣在了原地。

浪涌突然翻滚进红日般灼热的红色,攀附在陈拾的脸上。

慌乱一瞬而来,李饼在红色与慌乱中发现了端倪。

“陈拾?”

他轻声,内心跟着这一声柔声响了起来。

「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红色越发红艳,陈拾在红艳里慌张后退。

「他能听见我心里在说什么?」

陈拾捂住了脸,最终退无可退。

李饼咯噔一下,几日来陈拾的怪异举动全都涌进了李饼的脑子。

怪不得陈拾能了然他心,怪不得陈拾能及时安抚他的情绪,原来是因能听见他心中所想所说。

心中秘密暴露于人的慌张不过一瞬便散了个干净。

叹息响起,陈拾早已将自己退进了黑暗里。

「陈拾。」

他听见李饼的心声。

「我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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